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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九章,有守宫砂的春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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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第一百零九章,有守宫砂的ūn娘

       天空湛蓝,纯净的没有一抹云丝,太阳亮丽,明亮的没有一丝瑕疵。山是绿的,水是清的,ā是香的,风是软软的。

       今天是个好天,是一个很难得好天,好天气会为所有活着的人带来一天好心情。然而就有一些人不知道珍惜,舞刀nòng剑相互厮杀,难道他们不知道人是血rò之躯,人死了不能再次复生!

       无奈,人类的无奈人类从远古走到今天,杀伐一直就伴随在身边。

       为了一枚铜钱,为了一张好看的面孔,为了虚荣,甚至为了一句话就大开杀戒。天公造物时,为什么要留下人xìng的sīyù和贪婪!

       蜈蚣和厨子是为了一句话,是厨子父亲老厨子说的一句话埋下的祸根。老厨子不在了,仇恨就像财产遗传给了后人。

       蜈蚣和小吴用周通是为了一张好看的面孔,一个千娇百媚的nv人面孔。那个nv人也不在了,却没有把仇恨带走。

       万历初年锦衣卫的指挥使是刘守友,刘守友是名臣子弟,为人较为正派,口碑在锦衣卫上下不错。蜈蚣凭着缜密的心机和强于他人的武技,很快的被提升。

       蜈蚣在江湖上名声虽不好却很孝顺,父母得了大肚子病,蜈蚣几乎ā尽了多年的积蓄也没有留住父母。一个月间二老相继去世,让他成了除了老婆孩子在没有亲人的人。

       双亲在世时,蜈蚣在京师买了房屋,可是父母只是小居月余就吵着回去了,他们住不习惯,京城没有乡音也没有熟悉的邻里,老两口总是有客在他乡的感觉。蜈蚣虽然有孝心一片,却没有机会让他尽孝。

       父母去世时留下遗言要善待ūn芽他娘,ūn芽就是蜈蚣的儿子。蜈蚣在外闯dàng多年,这期间父母的起居全靠婆娘打理,他只是像一只候鸟来去匆匆。

       父母去世后,婆娘替他守孝三年后被蜈蚣接到京师生活,夫妻团聚一家四口小日子过的和和美美。蜈蚣虽然仅仅是一个百户所正六品比芝麻大一点的官,却已能够呼风唤雨,家里吃的、穿的、用的亦无须婆娘像以前那样算计,家里还请了一个老妈子和打杂的下人。

       老婆子是一个苦命人,是父母ā了两钱银子从人贩子买的孤儿,从来到这个家就帮助父母维持生计,成为蜈蚣的婆娘又担负起生儿育nv的重担。苦命人无福消受这样的生活,在蜈蚣提升为六品一年多婆娘去世了,给他扔下一男一nv两个娃。

       婆娘去世后蜈蚣的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,闷得每天都要找人打架,那一段时间亲朋好友都躲着他。蜈蚣好后悔,他为什么要留恋京师的繁华,为什么不回到家乡一家人安安祥祥过日子。现在他知道婆娘在他心中有多么重要,可是,人去楼空一切都太晚了。

       婆娘去世后,拉媒牵线的人说破了大天也没有让蜈蚣动心。他不是不想身边有一个nv人嘘寒问暖,因为两个孩子尚幼,怕nòng一个母夜叉回来孩子遭罪。

       蜈蚣家史几代单传,婆娘为蜈蚣留下一子他怕发生意外。一旦有个三长两短,既辜负了父母的遗愿,又对不起从小像姐姐爱自己的婆娘嘱托。

       人要是不顺,喝凉水都塞牙。蜈蚣婆娘去世的第二年,nv儿出麻疹没有抢救过来,ūn芽成了他唯一的骨血,也是婆娘留给他最后的一点思念。这让他更不敢续弦,蜈蚣宁肯多雇两个nǎi妈。

       什么事都是该着,人的一生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。蜈蚣手下有个兄弟人送外号‘包打听’,京城发生的大小事他没有不知道的,蜈蚣也很喜欢他。

       一日他对蜈蚣说;“苏家大院来了一个nv孩,不仅人长得好,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,老鸨子拿着当心肝,我查看过身上还有守宫砂。”

       苏家大院蜈蚣知道,是胭脂巷里的ūn院,据说yù堂ūn出了名后老鸨子根据苏三更名苏家大院,蜈蚣为了飞虎柳志一案曾经到过。苏家大院是京师一等一的ūn院,是一家三进带跨院的大四合院,几乎占了半条胭脂巷。

       京城一等的ūn院也叫“清yín小班”,顾名思义,“清yín”以饮茶、谈棋说戏为主,并非只有皮rò生意。出入“清yín小班”的客人多为有权势的人,当然也有文人墨客

       蜈蚣提醒说;“你得小心点,别闹出动静,整出动静我可保不了你。”

       锦衣卫有一条规定不许逛ūn院,包打听不是不知道。包打听笑着说;“我哪有那笔银子开销,我是为了大人您那。”

       蜈蚣回道;“别闲着没事làn点鸳鸯谱,我有银子也不往那里送,苏家大院是一个无底dòng。”

       包打听笑着说;“谁让大人往那送银子了,把琴yùnòng回家,让琴yù为大人暖被窝,那个家也该有个nv主人了。”

       蜈蚣一本正经的说;“这话到此为止,以后不要再提了。你们也往那里少跑,挣点卖命钱不易,留点孝敬父母。”

       从那包打听再没提这事,但是事儿并没有过去。包打听暗地里约了镇山几个好朋友去看过,商量的结果背着蜈蚣给了老鸨子一笔银子,琴yù在苏家大院养着,不许接客。银子不是问题,几个人里有一位是管账的先生‘黑眼珠子’。

       银子几个朋友先垫上,黑眼珠子慢慢想办法。朝廷派下来的银两不敢动,黑眼珠子还是有办法,一些杂七杂八的额外收入不入账或者少入账,只是不能让蜈蚣知道。

       几个月的数目也很可观,镇山不急等着用银子,自然可着别人拿回垫付的银子。包打听家眷在江南的老家,他攒银子是为了买一处房屋,那点银子只够买一戳没有盖的四面墙,所以包打听更不急着用银子。

       转眼间半年过去了,又是一年的中秋节来临。蜈蚣是八月初九的生日,同僚、好友、属下前来恭贺,自然要大摆宴席三天。没有堂会的生日就像没有四喜丸子的宴席,会让来宾枯燥乏味,总觉得缺少点什么。

       蜈蚣双手一摊全都jiā由镇山包打听去办,自己落个清闲自在。这也是镇山早就算计到的,他们等这个日子已经很久了。

       镇山他们请得有苏家大院、美锦院、鑫雅阁、、兰香班、松竹馆、群芳院。出条子的都是南班,ūn院头牌江南美nv,琴yù不用请,她知道为什么。

       第一天镇山、包打听等人并不点破,他们不着急,堂会有三天。

       琴yù是第一天最后出场的,是故意安排的,大多数宾客已经走了,只有至亲好友还在捧场。

       出场环佩叮咚,寸步轻移,一身宽大的绿衣就象被风摇动的荷叶,就是病西施的弱不禁风。乌黑的头发金钗挽住,耳ún挂着小巧的翠绿yù环,一顶薄的不能再薄地白纱帽从头顶罩到双肩。纱罩挡不住忧郁的眼光,线条优美的鼻子,小巧生动的嘴ún,三月桃ā般的脸上似笑似颦。

       绰约的身姿,恰到好处的打扮,看一眼终身难忘的美丽。你是天使,还是魔鬼?如果是天使,为什么带来的不是美好?你若不是魔鬼,为什么让喜欢你的人沦落黑暗,为什么

       第一百一十章小白菜地里黄

       ‘nv人的美丽不是罪恶,罪恶是男人心灵的丑恶。’这句话是谁说的,不记得了。

       寿星老应酬了一天有点累,心累老话说‘来者都是客,是客大三辈。’主人要表现的热情,不能让每一位客人有被慢待的感觉。主人还要根据客人身份、地位、喜好说不同的话,不能千篇一律像背台词。既要说的话讨客人喜欢,又要不失得体。

       一天下来蜈蚣的嗓子干得发柴,尽管他一天都在陪客人饮酒品茶。腮帮子酸酸的有点僵硬,陪着客人笑了一天,脸上肌rò有点痉挛想不笑都不容易。

       送走了应该送的客人,剩下的客人可送可不送,有镇山和包打听应酬足够,没有人会怪罪他。他要去休息,找一份清静,淡泊一下银子换来的喧嚣。

       镇山和包打听一帮人死活不让走,死拉活拽着非要蜈蚣再听一段曲,他只好留下来。

       蜈蚣留下来不是为了听曲,曲子有什么好听的,一天下来耳朵都快生趼子了。无非是唐诗宋词,哥呀妹的,无愁硬添堵。弹琴唱曲的nv孩个个很好看,浓妆yàn抹ā枝招展,不如意处让人感觉到职业xìng的做作。

       蜈蚣留下来是为了陪兄弟们喝一杯,不是正式场合他们是弟兄相互不称官职。有了他们,自己可以偷懒可以清闲,无需事必躬亲。虽然平时也会小聚,那是平时,今天他是寿星,更不能拂了弟兄们的好意。

       琴yù的一出场就迎来一片叫好声,蜈蚣也眯缝起双眼,蜈蚣没注意到有几双眼睛暗地里正在偷偷的观察他。

       nv孩一身淡绿很得体,腰上发出的叮咚声是几片很小很廉价的yù片,身上最贵重的是头上两枚银簪。yù隐尤漏的脸上不饰脂粉,素面白里透红的自然美,脸上好似在笑却掩盖不住怯怯的忧郁。

       nv孩双手环抱小巧jīng致的古琴,婀娜姗姗,让人不禁有‘娴静似娇ā照水,行动如弱柳扶风。心较比千多一窍,病如西子胜三分。’的感叹。

       nv孩将琴放在琴案上,弯膝浅浅的一式万福后,双手放在tǐ窝处沿着大tǐ后侧轻轻往上捋,百褶裙后摆被慢慢的提起,人也随着缓缓的落座。

       nv孩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,两只小臂向上弯曲lù出一双yù指。修长而优雅地双手轻轻滑过琴弦,优美动听的琴声响起。

       yù指芊芊娴熟的勾、抹、拨、柔,小院飘起层层泛着涟漪的乐音。音sè犹如一汪清水,清清泠泠,又似月光下ā香树影,朦朦胧胧。

       nv孩轻抚琴弦的姿势优美不失典雅,琴音就像nv孩的低低倾诉。一种深沉却飘然出世的感觉会立刻让听者凝神静气,仿佛一切尘嚣都已远去,只有心灵合着乐曲在震颤

       伴着古琴弹出的乐曲,婉转又有些忧郁的歌声缓缓流出“秋千院落重帘暮,彩笔闲来题绣户。墙头丹杏雨余ā,én外绿杨风后絮。朝云信断知何处,应作襄王*梦去。紫骝认得旧游踪,嘶过画桥东畔路。”

       nv孩唱的是‘晏几道’作的《木兰ā》词,被后人谱曲的木兰曲。大意是词人游ūn,于暮sè苍茫中,来到一处院落,只见秋千,不闻人语,帘幕深深,更觉落寞。便忆起昔年住在这个院子的歌nv小云,小频,不知她们到哪里去了。词作者猜想她们或许仍为歌nv,在别处为人制造欢乐罢。

       这首木兰曲是ūn院姐妹们最喜欢的,也是ūn娘经常唱给客人听的保留歌曲,大概是顾影自怜吧。

       前面已经有两个nv孩唱过这首曲子,却都没有现在这个nv孩唱得动情。若是她们不是走了,一定会感悟到,曲不仅是用嘴唱的,更要用心唱。

       一曲下来小院出奇的安静,没有喝彩声,也没有切切sī语声。几十人静静地看着nv孩,好似要看出莺啼的歌声里为什么委婉和凄凉会相辅相成。

       熟悉又陌生的乡音,唤起蜈蚣已经久违的思恋,乡音还在,可是乡里已没有让他挂念的亲人。

       蜈蚣默默地站了起来,神sè黯淡的对包打听说;“给nv孩十两银子”说完转身离去。他离开的时候听到nv孩又在唱“奴家在江南,家贫羞提寒……”他把én轻轻的关上,把绵绵的乡愁关在én外。

       一扇én真的能挡住乡愁吗,外面的乡愁你已听不到,心里的乡愁呢

       蜈蚣半躺半靠在卷起的铺盖上,慢慢地闭上了眼,很长时间一动不动。屋里光线越来越暗,院子里掌起的灯光透过窗棂细细的薄纱投在他的脸上,灯光昏暗,看不清毫无声息的脸。

       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,昏暗的屋子里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,蜈蚣没有睡着。

       蜈蚣又怎么能睡着,那是一段难以割舍的记忆,记忆里有温馨也有痛苦。婆娘来到他们家,他还不太懂事,从小他就管婆娘叫姐姐,即使结了婚他也没改嘴。姐姐也有一副好嗓子,就和nv孩嗓音一样甜,姐姐会唱的歌不多,又是乡间俚语,可是他就愿听姐姐唱歌。

       姐姐比他大三岁,小时候每天晚上他都是在姐姐的歌声里入睡的,就是成了亲,这种习惯也没有改。

       姐姐走得很安详,是在他的歌声里走的,这是他第一次也是他最后一次为姐姐唱的歌。如今姐姐已不在了,留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在世上。

       蜈蚣的眼睛在慢慢的湿润,泪水渐渐的溢出了眼角,顺着脸颊缓缓地滑下。

       蜈蚣轻轻地唱着‘小白菜’“小白菜呀地里黄,三两岁呀没了娘,想跟爹爹,好好过呀,又怕爹爹娶后娘,娶了后娘,三年半呀,生个弟弟比我强,弟弟吃面我喝汤,弟弟吃rò我吃糠呀,端起碗来泪汪汪,亲娘想我来梦中,我想亲娘到坟上,桃ā开了杏ā落呀,柿子黄时秋风凉。”

       蜈蚣唱的是悲悲切切,凄凄凉凉,断断续续。声声如琴咽,字字如雁泣,泪水就是他心底的悲苦止也止不住。

       这首歌是姐姐经常唱给他听的,也是他送姐姐走时唱的歌,他一辈子都不会忘。

       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,én外响起了脚步声,接着响起敲én声。走路的声音很急,敲én的声音也很响。蜈蚣急忙用衣袖擦净脸上的泪水,大声问;“谁呀”?

       én外人回道;“镇山”

       蜈蚣不满的说;“什么事,敲én力气不能小一点”?

       镇山急急的回道;“出事了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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