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4章 输赢
清晨的阳光显得很是温和，虽然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刺眼，但落在脸上却是那么的温柔。
苏寒没有在自己的办公室，而是坐在工作室特意腾出来的会议室中。
这个最大的房间，平时会用来开员工会议，也会偶尔接待客户。
每个人的神情都很眼熟，身前清一色的摆着一台天工电脑，这是苏寒工作室的标配，属于办公设备，人手一台，辞职收回。
大家都在等待迪迦的最终收视率，而且觉得胜负未知。
苏寒是今早起了床才知道最近网络上的事，而此时距离苏寒拍摄完迪迦最后一个镜头，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，加上两个夜晚。
因为在迪迦大结局的前一天，苏寒终于拍摄完所有镜头后，又马不停蹄地连夜飞回华夏，录制了一整个白天的《悠闲的日常》。
还好这一次不用过夜，结束录制的苏寒回到家草草解决晚饭，美美的睡了一个晚上。
第二天来到工作室，这才从姜绿萝口中得知最近网络上的迪迦风波。
换做几天前，苏寒觉得自己可能会感到紧张烦躁，甚至影响到拍摄。
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，就像是高考写完了每一张卷子，就等着最终成绩，不论疏忽了什么或者做错了什么，都已经无法更改。
苏寒反倒淡定了下来。
一来，他已经做到了自己目前能做的一切，利用金手指在脑海中身临其境的体验了每一段剧情，然后在镜头下还原。
二来，剧组所有人齐心协力，高岛也对一些镜头做出了调整，并不是全部按照着苏寒计划的分镜拍摄。
每个人都很努力。
从姜绿萝给的数据来看，迪迦的收视率和口碑一路飙升，如果不是肖尘用了这些恶心人的手段，超越《仙尘》是毋庸置疑的。
哪怕被对方的阴招弄得措不及防，但经历了昨天的大结局，苏寒觉得自己的胜算仍旧很大。
煽情有了，内涵有了，大古也是先抑后扬，差点就领便当了。
有一种水军，叫做自来水。
不过苏寒的自信显然没有感染到自己的员工，或许是因为苏寒好像一直都这么自信——不，大部分时候苏寒表现得更多的，其实是无所谓。
再加上苏寒一开始不想进入娱乐圈的那段历史，这让员工们总觉得自家老板哪天可能就躺平准备退休了。
可是大家对于苏寒的印象却是普遍的不错。
因为抛开这些话题来论，苏寒一个新人，第一部电视剧就能和一线演员肖尘的《仙尘》分庭抗礼，两者的收视率都达到了3.5以上，这份实力和成绩已经称得上匪夷所思了。
不过作为当事人——的员工，大家都觉得输了就是输了，到时候没有什么“我还是个新人”这种理由。
以肖尘那边的气势，到时候肯定会大肆炫耀，阴阳怪气，把过程中被苏寒打平的风向给扭转过来。
别的不说，负责公关的那位现在已经是面如土色了。
最近爆肝和水军对线，还得管理苏寒的宣传，以及紧盯着肖尘，随时准备应对肖尘和汪瑶可能的手段。
虽然自家老板出道才几个月，但以三线艺人的身份和人家一线演员硬刚，这种架势实在让他顶不住。
他觉得自己需要招一些人才，组一个团队，不然发际线堪忧。
就在这时，姜绿萝电话震了一下，紧接着苏寒的手机也接到了一个电话。
苏寒看了一眼，发现是之前联系过几次的临州电视台购片部负责人，陈锐。
自家经纪人必然是收到了收视率的消息，那么陈锐这边特意打了个电话，看来……
苏寒微微一笑，接通了电话。
……
……
“废物！全是废物！还敢说是专业团队，结果就这么输了！难道苏寒也买了水军？！！”
肖尘气愤的把咖啡杯啪的一声砸在了茶桌上，咽下口中咖啡，但怒气实在忍不住，一伸手把身旁的沙发靠垫甩了出去，嘴中怒骂着，渐渐歇斯底里。
发泄了一些怒火，肖尘冷静了许多，但人设崩了，这让他有些恼羞和尴尬，冷着脸坐下不说话。
小助理低着头，恨不得自己不存在，接收到了汪瑶的眼神，逃似的离开了办公室。
汪瑶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，长出一口气。
《仙尘》的最终收视率为3.8，比起一开始预估的3.5提升了0.3。
虽然看起来不多，但收视率突破3之后，每0.1的提升都可以说是大突破，更别说是3.5以上的数据。
从这里可以看出，拍摄过程中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提，成绩还是很不错的。
但是和苏寒的成绩一比，却又不算什么了。
《迪迦奥特曼》最终收视率，4.08。
准确到小数点后两位，堪堪突破了4。
近几年的电视剧，收视率突破3.5的还算有不少，但突破4的基本没有，少数几个那都是综艺节目，搞节目效果搞话题热度才炒上去的。
而且汪瑶忽然意识到，如果不是自己动了手脚，如果让苏寒放开了手脚，最终的收视率或许会更高？
一个新人啊，为什么会这样？
汪瑶自诩心如铁，目标明确，从不后悔。
但此时她忽然感到有些迷茫，甚至下意识回忆起了以前在星辰娱乐的时光。
然而紧接着就被她甩出脑海。
星辰娱乐已经容不下新的高层，她汪瑶就算再努力，顶多也就是经纪人新的门面，而且多半还得等到宋青栀和温尔雅两人退居幕后。
看到肖尘还在生闷气，汪瑶心中叹了口气。
肖尘以前也是星辰娱乐培养的，天赋好，不论是颜值还是演技，前者天生，后者也是一练就会。
但肖尘的性格实在一般，总喜欢端着架子，总是不能容人，喜欢嫉妒，喜欢荣誉。
汪瑶离开星辰娱乐是为了更多的机会和新的舞台。
而肖尘离开星辰娱乐，却只是因为星辰娱乐高手太多，前辈太多。
肖尘就算在星辰娱乐也是一线的地位，但星辰娱乐的一线何其多。
跳槽九天娱乐，除了汪瑶牵线以外，更多的还是肖尘宁为鸡头不做凤尾的格局。
汪瑶揉了揉眉心，虽然觉得自己手上这张王牌有这样那样的问题，但他已经是自己手上最大的牌了。
在心中想了想，汪瑶叹了口气道：“这一次弄巧成拙了。”
肖尘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，问道：“什么意思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