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7 挖瓜
“我是主教练片冈。”
“我是落合……副教练。”
“我想大家都知道。”片冈教练叉腰，“我们在不久前的获得了甲子园的冠军。”
“要适应高中棒球的练习当然很重要，但我希望你们能先看一下学长们对待练习的态度和作风。”
“在甲子园的体验，学到的东西，今后自己所需的东西，这一切都应该都会从他们身上表现出来。”
“先亲眼观察，用身体去感受，我们所追求的棒球！”
“是！”
“一年级生去B操场进行体力测试，二三年级生全体在A操场练习！”
“自由击球练习结束后，进行有跑垒员的防守练习。”
“是！”
*
练习自由击球，总是能够浑水摸鱼。
不过他们也不想在神代临一身上感受到压力，也没有说什么。
而且神代临一也只会在旁边静静地看着，不会多口舌去教别人怎样怎样，不过要是有人主动去问，神代临一还是很乐于传授一些东西的——相对应的，也要承受神代临一的得意。
不过对于真心想求学的，倒是没有什么。
*
晚上，神代临一看到由井薰回来，有点高兴地说：“小薰，要来接我的球试试看吗？”
小……薰？
虽然说昨晚奥村光舟和濑户拓马特地来找神代学长的时候，神代学长也是叫两人“小光舟”“小拓马”——可他们以前是队友吧？
由井薰有点迷惑。
甚至还让他来接球？态度转变很快，跟昨天完全不一样。
虽然说刚吃得很饱……
“当然！”
答应地还算是干脆。
神代临一看到他摸着自己的肚子：“要不要休息一下再去？”
“不……没关系，我可以的！”
一旁的仓持洋一略紧张：“喂……神代，适可而止，他只是一年级。”
“没关系仓持学长，我会尽力接下神代学长的球！”
“……”
神代临一则是一副“看吧，是对方要求的”表情。
“带上防具吧。”
“是！”由井薰已经开始捡东西。
仓持洋一总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目测着两人离开，关上门。
“怎么样，刚来还习惯吗？”走在由井薰前面的神代临一问。
由井薰有点意外：“目前还不怎么习惯。”
“说的也是啊，要吃三大碗什么的，我刚来的时候也是挺不习惯的。”
由井薰干笑了几声：“听说学长一开始就是先发成员？”
说到这，神代临一的嘴角忍不住上扬，但在黑暗中，显得有点模糊：“是呢。”
“神代学长好厉害。”
神代临一差点就要忍不住得意地要笑出来了。
打开训练室的灯。
这个时间点是空无一人的。
大多数人都刚吃饱饭，要么在宿舍坐着，要么就去球场走几圈。
两人先是传球热身。
但仅从传球里，由井薰就可以感受到，神代临一投的球越来越有力了点，像是逐渐进入状态一样。
大概五球，神代临一就说：“只投直球。”
只要能接住，就算是他过关了。
由井薰蹲下，拉下面罩：“是！”
第一球，甚至没有碰到球。
第二球，由井薰瞳孔微缩，从手套弹开。
他咬牙。
说起来愧疚，刚刚完全就被神代学长的球威给吓到了。
第三球，非常勉强地挖地瓜。
直到第十球，也还是挖地瓜。
其中还有几个完全漏的。
神代临一不满：“手套摆好位置，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动，接住。”
“是！”
可是，球击中手套的中心弹出来了。
神代临一呼出一口浊气：“就到这吧。”
说着，他转身就走了。
由井薰摘下面罩，站起：“对不起，请神代学长再投——”
“但是……我不想在这方面浪费时间。”神代临一蹲下脚步，回头平静地看着由井薰。
“明白吗？”他问。
由井薰握得面罩更紧了，压低微颤的声音：“对不起……”
神代临一不再看他，抬脚就走。
结果还没转弯就看到御幸一也。
两人都僵住。
“怎么这个时间在训练室，你不会在偷偷训练吧？”御幸一也开玩笑似地说。
“你觉得我是那种喜欢训练的人？”神代临一目光不善。
“不……我只是在开玩笑。”
隐隐感觉到神代临一的心情不佳了。
这个时候低头就对了。
御幸一也走过去了一点，就看到在训练室里的由井薰。
由井薰唤了一声“御幸学长”。
御幸一也应了一声。
神代临一从御幸一也的身侧略过。
“喂……”
看到神代临一手上的棒球手套，还有满“装备”的由井薰，御幸一也大概也知道是什么事情了。
无奈地叹了口气，挠了一下后脑勺。
“是你主动提出蹲捕的？”御幸一也视线落在由井薰的身上，表情平静地让人感觉到某种不安。
“不……是……我昨天有跟神代学长说过……那次神代学长并没有说要投，然后刚刚，回到宿舍神代学长就忽然说要不要接他的球……”
“……”
御幸一也知道，多半是因为“世界队长”的名号。
他喃喃：“这样啊……”
沉默了一会：“大概……神代不会让你再接球了。”
由井薰心头一紧。
“神代他啊……很讨厌接不到他球的捕手……”
视线抬起：“你是想说，不是什么人都能第一次就能接住吧？”
“但是，神代就是这种非常不讲道理的人。”
“那，御幸学长第一次就接到神代学长的球？”由井薰问。
御幸一也嘴角微扬：“当然。”
虽然说现在也过得不太好。
但比神代临一一年级那会好太多了。
“麻烦了啊……”
王牌不接受的捕手，是无法成为正捕的。
至少神代未毕业前是这样。
“嘛，神代究竟是什么样的人，在球队里待久了也就清楚了，说不定他哪天兴致来了，就让你来接球。”
“……”
感觉有点玄乎。
“我们的王牌就是这么一个阴晴不定的人。”
瞬间就把神代临一说得特别可怕。
兴许是良心过不去，御幸一也又说：“不过客观来说，他是很完美的王牌……”
“大家都信任他……更是这个球队的不可撼动的支柱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