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4 右手
神代临一反着椅子坐，双臂搭前面的椅背上，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，看着降谷晓还有川上宪史的投球。
连续球进入手套的轰轰声倒是挺悦耳的。
川上宪史这边靠神代临一比较近，看到神代临一在这坐得挺久的，问：“神代今天也不投吗？”
“不投。”
“……”
虽然只是象征性地问一问。
不过，神代临一在这里，确实很难让人不去注意。
忽然空气凝固了。
唯独离神代临一比较远的降谷晓还在投。
神代临一抬了抬眼皮，困惑：“怎么不投了川上学长？”
川上宪史：“……”
昨天也没有投球，大概是因为前天比赛的四坏保送，让他非常不愉快，几乎击了一天的球了。
大多数人只敢远远看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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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今天，大家在训练的时候，神代临一一个人在边上瞎晃悠，有时莫名出现在身后就很吓人。
已经放弃主动找神代临一、正在接降谷晓球的御幸一也：“……”
总之现在无视神代临一就对了。
*
“我想大家在球场上都看到了，最需要注意的就是他们的炮管，能从仙泉真木手中狂轰四发全垒打的超重量打线。”渡边久志说。
仓持洋一：“他们夏天还没表现实力就输了，不过阵容倒是挺齐全的。”
白州健二郎：“今年也有很多人预测他们应该会位列前茅……”
“真木的曲球也打得很好，跟王谷不一样，他们会跟得很进来在出棒，可以说是强力型打线。”渡边久志补充。
“对方打线所有人都全力挥棒，球绝对不能投高，我认为最重要的还是把控球压力……”
“投手主要有两种，王牌投手小岛跟一年级的左投小川……”
“小川夏天也有登板，不过投不满一局他就下场了。”
前园健太问：“他的决胜球还是滑球吧？”
渡边久志看向他：“不，小川还会投螺旋球，不过一年级的小川控球还不是很稳，给人印象比较粗糙……”
“王牌投手小岛投到后半直球也会偏高，照这样看，应该会有不少好打的球出现，打击的时候，要如何掌握好打的球，不会被投手的气势给压倒，会是这一次攻略的关键。”
……
“那个小川，是西川青少棒的吧？”金丸信二说。
东条秀明思索了一会：“是……”
随后两人都看向神代临一。
神代临一觉得有点莫名：“不记得，没听说过。”
心不在焉地说：“原来之前是青少棒的吗？不过，控球这么差，还以为是刚开始上路的新手投手。”
“应该在青少棒也不怎么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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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丸信二、东条秀明：“……”
“不过投出来的球倒是挺有气势的。”神代临一补充。
小会议结束。
周围的人也纷纷离场。
“对了，那个落合教练有时候会给一点建议……”
“啊，他也有跟我说，而且是一针见血哦。”
降谷晓目光垂下，回想起了落合博光对他说的：“虽然你球速是很难得的天赋……要不要转外野试试看？与其一直在‘投手’上浪费时间，不如转外野，这样上场的机会也会变得大……”
“知道神代的水平吗？就算把他放在职棒上，他也还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投手……相信现在也有很多职棒球探已经看上神代了，我认为你早点认清事实比较好——”
“只要他在青道的一天，王牌就会一直都是他。”
放在桌上的右手微握。
他站起，走到神代临一那边。
注意到有一个影子压过来的神代临一回头，金丸信二和东条秀明也看过去。
“临一……能教我变化球吗？”
金丸信二和东条秀明都一脸吃惊。
找神代教变化球！？
不过仔细想想，也可以理解。
毕竟降谷晓也不是那种会表达的人……在社里，似乎也就只有跟神代关系最好，有时晚上也能看到两人在一块的身影。
还有称呼——“临一”。
真的就……他们俩是悄咪咪地就突然关系好的感觉。
但是……教“对手”什么的……
神代临一也意外，降谷晓找上他是为了学变化球。
他笑了笑：“当然。”
金丸信二和东条秀明更震惊了，看着神代临一的目光也变得怪异起来。
说完，神代临一就起身，跟金丸信二和东条秀明打招呼：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两人期期艾艾地应了一声，看着神代临一和降谷晓离开的背影，你看我，我看你的。
能够在学校住宿的只有棒球社的人，晚上几乎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没有什么人。
黑漆漆的一片，降谷晓走在神代临一后一步。
“怎么突然想学变化球？”神代临一问。
“我……想上场，站在投手丘上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
降谷晓看向神代临一。
回答好平静。
“想学什么变化球？”神代临一又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
神代临一：“……”
“那……滑球怎么样？纵向的，你觉得？”
稍微询问一下对方的意思。
结果就看到降谷晓拼命点头。
神代临一：“……”
好歹也有点自己的主见行不行。
两人在外把网和球拿了出来。
神代临一活动了一下右手臂。
好久没有投过右手了，正好降谷也是右投，用右手来教的话，也更加直观吧。
左手戴上手套，感觉都有点不一样了。
果然，很久不用一只手投球，就怪怪的。
右手握球。
“中指和食指扣住球的缝线……”
他侧身，抬脚。
“然后……手腕不要往后，要挺直……”
身体重心向前倾，左脚跨扫出去，腰向前扭动带动手臂。
“就像是投橄榄球一样投出去。”
投球动作流畅，球快速地朝网突去，网被带起飞得有些高度，仿佛球能够穿透网一样。
这个时候，降谷晓才意识到，神代临一刚刚并不是用左手投，而是用右手投。
愣神间，神代临一回头看他笑着说：“怎么样，学会了吗？”
降谷晓：“……”
他正要说神代临一右手的事情，神代临一却催促：“快投一个看看。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