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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成宇没叫司机，自己开着车到酒店西门接苏萌，员工下班只能从那里离开。

       苏萌站在门口，低头踢着脚下的小石头。她穿白色的T恤，天蓝色的棉布裙，背着小小的咖啡色双肩包。头发还是上班时的样子，盘在脑后。

       成宇只有一个感觉，学生。

       她像个学生，下课后在校园里等人的学生。

       成宇把车开过去，摇下车窗，“上车。”

       她拉开车门，坐到副驾驶的位子上，车里顿时一股柠檬的味道，“成总，真的不用叫司机吗？”

       “不用。”成宇目视前方。

       苏萌不再作声，侧头看着窗外。

       她不会说话，他大概不想说话。所以，车里沉默。

       “晚上不用太紧张，不是什么重要客户，你随意就行了。”成宇看出她的担心，安慰她说。

       “好的。”苏萌更紧张了。

       南国很近，是一家很小但装修精致的餐厅。

       两人到的时间略早，不一会儿，剩下的三人便先后到了。

       先到的是一对夫妻，男的又高又壮，说话声音很大，女的身材丰满，说话干脆。

       成宇和他们握手，请他们入坐，介绍说，“这是我同事小苏，”又给苏萌介绍，“这是高哥和嫂子，他们在机场工作。”

       机场？苏萌心里一动。

       不久，又一男子进来，年纪较大，说话也客气，“成总，又见面了！”

       成宇忙迎过去，“孙哥，上次多亏你帮忙了！”

       “客气什么？”孙主任假装不满地说。

       人到齐，互相介绍、寒暄，点菜，上菜，很快就相熟了。

       苏萌渐渐听明白，这个孙哥在海关工作，上次货柜出港的事，就是他帮的忙。

       “那个柜子的事，多亏孙哥了。”成宇敬酒。

       孙哥爽快，一饮而尽。“你第一次弄，肯定不知道。美国那边要求木制品必须经过熏蒸消毒。所以，货柜的木箱子必须要有证书。”

       “是，是。”

       高哥也接过话头去说美国机场的要求。三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，从美国谈到中东，又谈到台湾，渐渐的讨论起了政治局势，聊的热火朝天。

       “男人……唉！”高哥媳妇摇着头叹气，无奈地看着苏萌。

       两人聊着家长里短。苏萌知道她刚生完小孩，还在哺乳，不能喝酒，只是邀她吃菜，并留意她喜欢吃的，时时用公筷夹些放到她面前的碟子上。

       “小苏，你留我个电话，要是以后成总再坐飞机，你提前和我说一声，我找人给他换出登机牌来，要是时间急，我们也能送他从紧急通道走。”

       “好的！谢谢华姐。”

       “不用客气。”

       这一顿饭真如成宇所说，不用紧张。苏萌只是陪着华姐聊了聊天，其他的基本上都是成宇在说。

       两个男人酒量大，成宇也喝了不少。

       但直至结束，成宇都没让苏萌喝一口酒。

       送走三人，苏萌叫了个代驾，和成宇回到酒店的时候，已经快11点了。他坚持回办公室，没有让前台开房间。

       他办公室里间门后，有一个小隔间，里面只有一张单人床。他经常在这里休息。

       “成总，餐饮送来了醒酒汤。你喝一点吧。”苏萌从门口把醒酒汤拿进来。

       “放着吧，你回去休息吧。”成宇还算清醒，又坐到办公桌前，打开电脑。

       “行。”苏萌刚要走，想了想，又开口问，“成总，我能问你件事儿吗？”

       “你说。”他仰着脸，分明有醉意。

       苏萌鼓起勇气，“你会离开酒店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