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六十九章 时间法则
“刘总，你发现没有？最近这些大能真的是情同手足啊。关系好得要命。”王萌对老刘说道。
老刘点了点头：“王副院长的观察，真是细致入微啊。不过我觉得，用情同手足，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关系了。”
王萌：“哦？”
老刘说道：“你看，他们一个桌上吃饭，一个被窝睡觉，甚至于他们上厕所的时候，都要同进同出，人世间就算是亲兄弟，也做不到这一点吧？”
王萌点了点头：“这倒也是。不过……应该怎么形容他们呢？”
老刘说道：“我倒觉得，用连体婴儿形容他们不错。”
王萌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。
现在老刘和王萌开了一个账号，
因为大能足够奇葩，所以短时间内就涨了几百万粉丝。
这些大能仿佛在一夜之间，关系变得十分要好，只是他们事儿都不肯说话，变得越发沉默了。
王萌和老刘觉得奇葩，其实这些大能自己也觉得很奇葩。
但是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，唯恐自己变得太出众，在将来的选举中被人选上去。
至于苍岩君，他就踏实多了，那些大能收到了老头的警告，不敢再给苍岩君灌输能量，而苍岩君的实力就稳定在了八级。
按照现在人间的情况，八级就是二级废物的实力。
做废物，让苍岩君很踏实。
大能们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，终于，有人受不了了，想要做出一些改变。
但是这个人没有直接提出来，直接提出来和找死有什么区别？
这个人写了一张告示，张贴在了永康精神病院的外墙上。
告示的内容大概就是，希望大家能在晚上开个会，会议地点就在东海。
东海，这范围太大了。
普通人看了告示之后，会觉得莫名其妙，但是大能看了，瞬间就明白了，这是有人忍不住了，想要召集大家开会。
于是大能们开始探查这张告示，想要知道这是谁。
但是他们探查来探查去，却没有探查到任何气息。
最后，大能们都默默的走了。
所有人都有点纳闷。大家一块吃一块住，是谁在这里贴了一张告示？他是怎么避开众人的目光的？
当天晚上，大能们的心蠢蠢欲动，但是他们谁也没有去。
因为谁也不想做那个第一个走的人。于是……所有人都没有走。
第二天，告示还在那? 但是开会的地点变了。变成了午夜。
这就更奇怪了? 哪有开会地点写上时间的。
但是大能们知道? 这就是那个人的高明之处了。
因为大能们一直都在同一个地方，开会的地点不重要。重要的是时间，是开会的契机。
当天晚上，大能们睡在屋子里面。
午夜已经到了。
所有人都醒着? 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? 因为大家不想做第一个说话的人。
于是……一夜就这样过去了。
第二天天亮了? 大能们都一脸失落。
他们都知道? 这样下去不行。谁也不敢先开口? 大家都会被拖累死。
但是……先开口就有可能被选上，步了苍岩君的后尘，这样也不好啊。
永康精神别院办公楼的二楼? 老刘对王萌说道：“王副院长，你这一招不管用啊。他们根本没有说话。”
王萌对老刘说道：“这些大能也真是怪了? 他们怎么都不交流的吗？”
老刘说道：“是啊，真是奇怪了。是不是他们用精神力交流? 咱们不知道？”
王萌说道：“那不可能啊。雀仙不是说了吗？根本没有感应到精神力的迹象。”
老刘说道：“要不然咱们想想其他的办法。”
王萌想了想，说道：“我倒有另外一个办法。”
第二天晚上，大能们又在装睡。
其实到了他们这个级别，根本用不着睡觉了。但是大能们闲着无聊，除了睡觉又能干什么呢？
结果这时候有人悄悄的走进来了。这人虽然努力的掩饰着自己的脚步，但是作为大能，不可能感应不到。
这人是王萌和老刘，还有雀仙。
王萌拿出来了一支笔，一摞纸，然后对大能们说道：“诸位，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，所以不好意思说话？”
大能们继续装睡，谁也没有理会王萌。
王萌笑眯眯的说道：“你们不想说话也没关系，我可以帮你们啊。我这里有一些纸，一些笔。过一会，我会挨个和你们聊天，你们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我，我帮你们写下来，然后咱们用匿名的方式汇总一下你们的意见。”
大能们都很感兴趣，但是他们依然没有出声。
王萌感觉了一声，看了雀仙一眼。
雀仙点了点头。
她布置了一个结界，随手罩住了一位大能。
雀仙通过努力修行，现在已经到了九级。不过……对于大能来说，九级真的不算是什么。
幸好这些大能谁也不想做出头鸟，所以都没有主动打破结界。
他们甚至没有释放精神力，因为现在的他们，想要的就是变成透明人，没有丝毫存在感。
王萌走到那位大能身边，低声问：“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大能没有说话。
王萌又说：“你有什么话要带给其他人吗？”
大能还是没有说话。
王萌有点不快的说道：“我是看你们可怜，所以想要帮你们一把，既然你们自己都不想说，那就算了。咱们哪来的回哪去吧。”
王萌要走的时候，大能忽然叫住她了。
她在王萌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。
王萌惊奇的看着大能：“这是什么意思？没头没尾的一句话。”
大能低下头，不再说话了。
王萌立刻拿出纸笔来，在上面写了一句话。
然后她对雀仙说道：“咱们可以去下一个了。”
雀仙哦了一声，在另一个大能身上布置了结界。
结界布置好了之后，这个大能同样犹豫了一会，然后对雀仙说了一句话。
后面的大能就顺利多了，因为他们发现前面的大能都说了话，所以就随大流，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。
十分钟后，王萌拿着一摞纸说道：“恭喜，你们都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。”
“你们的意见我都已经看到了，其实没有必要挨个念了。因为所有人都大同小异，我有点怀疑你们是不是心灵相通了。”
“这些意见总结起来，其实就是一句话：那位高人不错。”
王萌看着大能，好奇的问道：“那位高人，是谁？他怎么不错了？”
大能们没有说话，他们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忽然嘿嘿乐了。
然后，每个人似乎都放松下来了。
王萌更加疑惑了。
这些大能像是紧绷了几天之后，终于放松下来了一样，整个人都变得十分舒服。
那位高人，自然是算命的老头了。
其实每一个大能回来之后，都在思考。
苍岩君是指望不上了。
苍岩君已经变成了八级残废，这样的人去探查那片云，和送死没有区别。
所以再次投票是势在必行了。
每个人都在想，到底应该投谁好，以及到底应该怎么避免自己被投上去。
最后他们思来想去，忽然发现，这件事其实有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，就是把那高人投上去。
高人不是实力超群吗？不是把苍岩君整的死去活来吗？
既然他这么有本事，就让他去探查那片云好了。
这样有很大的好处。
第一，如果高人去探查那片云，无论成功与否，都和上古大能没有关系。
第二，大家把这个人选出来了，至于怎么请这位高人去探查那片云，就是李闻的事了。李闻如果请不动他，两个人肯定会起争执，到时候就是狗咬狗的局面。
如果高人把李闻灭了，那大家不就自由了吗？
所以，把高人选上去，那是绝顶的大好事。
但是，谁也不敢最先提议，因为谁也不想当出头鸟。这时候，低调是最重要的。
幸好王萌，太想看八卦了，帮他们收集意见，他们才能表达了一番自己的想法。
然后这些大能发现，原来大家想到一块去了，于是……他们从互相防范的心态，彻底放松下来了。
王萌看着这些大能个个喜笑颜开，越看越不明白。
她问老刘：“这个高人是谁？”
老刘说：“你还记不记得，之前大能们集体出去过一次，回来之后就变了，我觉得那一次就和所谓的大能有关系。”
王萌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：“不过，他们到底去哪了？当时咱们也没有跟踪他们啊。”
老刘说道：“不怕，现在街上到处都是监控，查查监控就知道了。”
王萌对老刘说：“咱们这样八卦，会不会不好？”
老刘说：“有什么不好的？”
王萌说道：“会不会有危险。”
老刘说道：“应该不会，现在谁想没事找事害我们呢？”
王萌嗯了一声：“这倒也是，怎么说咱们也是李闻的好友，这些人都挺有分寸的。”
雀仙好奇的问他们两个：“可是你们这样八卦，不嫌累吗？”
王萌摇头：“不嫌累，我们想知道真相，想知道这些大能到底在忙什么。”
老刘嗯了一声：“没错，而且老百姓也需要知情权。”
雀仙：“……是这样吗？我怎么单纯的觉得你们就是闲的。”
…………
李闻又到了自己的内心世界。
他想要找到吴能，但是李闻觉得自己的内心世界有点奇怪。
他曾经专门开辟出来了一块地方，专供吴能折腾实验。
但是这实验室，他有点不太认识了。
这实验室……里面多了一个而小小的房间，而房间里的东西，李闻竟然探查不到。
这就有点奇怪了。
要知道吴能的实力不高，而李闻是人间的顶尖。
他的精神力，竟然谈查不到吴能制作出来的东西？
李闻的精神力可以轻易地穿过小屋的墙壁，但是却看不到屋子里面有什么。
他只感应到了一片混沌。
内心世界中没有吴能，也没有李问。
很显然，这两个人就在那一片混沌当中。
李闻打开房门，想要进去，这时候，旁边有个声音说道：“是李兄吗？”
这声音是吴能的。
李闻好奇的问道：“吴兄，你在什么地方？”
那声音说道：“我就在旁边。”
李闻扭头一看发现墙上挂着一幅画，画中的吴能正笑眯眯的看着他。
李闻惊奇的说道：“吴兄，你怎么变成一幅画了？”
李闻盯着画看了一会，有点惊讶的说：“也不对啊。这幅画里面好像没有你的魂魄气息啊。”
吴能笑眯眯的说道：“李兄，其实我是人工智能。你可以叫我吴智。”
李闻：“……”
吴智说道：“你是要找吴能吗？”
李闻一脸懵逼的点了点头。
吴智说道：“他大概还有五分钟就出来了，现在正在加班加点的改造李问的思想。”
李闻惊讶的问：“还差五分钟就改造好了？”
吴智点头说道：“是啊。”
李闻茫然的说道：“竟然……竟然这么精确的吗？”
吴智嗯了一声：“就是这么精确。”
李闻在外面和吴智聊了一会。知道吴智是吴能制造出来的，专门在这里等着李闻的。
吴智似乎能够看到混沌中的情况，但是他没有办法发向李闻描述。
这个人工智能，还有那么一点点人工智障。
五分钟到了那一团混沌忽然缓缓的停下来了，随后，从里面走出来了两个人。
走在前面的是吴能，跟在后面的就是李问。
现在的李问，眼睛明亮，炯炯有神，一脸阳光，一看就是三好学生的样子。
李闻问吴能：“吴兄，你做到了？”
吴能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李闻好奇的问道：“你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吴能有点得意的说道：“你之前让我在两天之内改造他的思想。我觉得有点困难。”
“于是我发明了这间屋子。这屋子里面的时间流逝速度和外面不一样。我在混沌中，过了两年时间。”
李闻：“……”
他一脸震惊的看着吴能：“你……你竟然发明了能影响时间流逝的东西？这……这太牛了吧？”
吴能有些不好意思得摸了摸头：“牛吗？李兄不是早就做到了吗？你不是说，你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逝速度比人间快吗粉丝们很听话，就来的少了，即便要来，也是在钱院长休班的时候，不会占用问诊时间。
所以，现在来永康精神病院的，大多数就是病人了。
天地起变化以来，很多人压力特别大，生怕哪天就死了，不可避免的会出现精神问题。
而且世人大多集中在大城市，淮城现在就聚集了附近很多小镇的人口。
这样一来，原本分散的精神病人也就多了。
之前至阳之物吞食人间，所有人都惶恐不安，谁也顾不上病人了，正常人想要活还活不下来呢。
所以那时候永康的生意很不好。
但是随着至阳之物稳定下来，人们又对生活产生了一丝希望，觉得有病的人，还是应该看看病。
恰好钱院长这时候出了名，所以淮城几乎所有的病人都集中到这里来了。整天排着长队。
钱院长，累并快乐着。
…………
李闻想要直接进去找钱院长，但是被人给拦下来了。
拦下他的是个保安。
现在永康精神病院也有保安了。
保安其实是天残祖师的追随者，自带干粮，甚至不肯喝精神病院的一口水，他在彻彻底底的奉献。
像这样的保安，还有十来个。他们组成了一个保安队。
李闻好奇的问：“现在永康精神病院居然有保安队了？”
保安有点不爽的说：“你这是什么态度？你这是什么语气？永康不能有保安队吗？不配有保安队吗？你看不起谁呢？”
李闻干笑了一声：“不是，我不是那个意思，我有点意外。”
保安说：“这有什么意外的？哪个医院没有保安队？”
李闻点了点头：“这倒也是。不过我以前来过永康精神病院，以前这里就没有保安队，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刘。”
保安有些不高兴了：“什么老刘？什么老刘？老刘是你叫的吗？你得叫刘总。”
李闻：“啥？”
保安一副懒得和李闻解释的样子。
他指了指巨长的队伍，对李闻说：“去排队，没看见这么多人都在排队吗？你也得自觉点。”
李闻无奈，只好走到队尾开始排队。
他拍了拍前面一个人，问：“老哥，我问一下，你知道不知道这个刘总……”
前面的人回过头来，冲李闻咧嘴一笑，那眼神把李闻吓了一跳。
老哥身边的一个男人说：“我兄弟有精神病，你别跟他说话。”
李闻哦了一声。
那男人又说：“你有什么事就问我吧，我已经带着我兄弟看过三次病了，对永康的事很熟悉。”
李闻干笑着问：“我就是好奇，这个刘总，是不是以前看门的老刘。”
男人说：“嗯，应该是。据说现在永康成立了一个保安部，老刘就是保安部的总经理，现在大家都管他叫刘总了。”
李闻挠了挠头，心想：没想到啊，老刘黄土都快埋到眉毛的人了，居然走上了事业巅峰？
他又问男人：“那你知不知道一个叫王萌的护士？”
男人说：“哦，你说的是王副院长吧？”
李闻不由得点了点头：钱院长可以啊，对自己人还行，挺大方的。
他又问男人：“我听说，以前李闻也是这里的员工。不知道钱院长给他许了个什么官。”
男人说：“这个我也知道。据说钱院长要把院长的位子让给李闻。”
李闻顿时眼睛一亮。
当然了，他绝对不是贪图院长的位置，纯粹的就是想过过瘾。
没想到男人说：“可惜啊，李闻不同意。委婉的拒绝了。并且表示，他在外面呼风唤雨，拯救苍生。但是回到精神病院，还是个小小的护工，叫他一句李医生，那是抬举。李闻永远听钱院长的指挥。”
李闻：“……”
他问男人：“你这都从哪听说的？”
李闻：“行吧。钱院长还真的是……挺有意思的。”
排了两个小时的队，还没有轮到李闻。
他有点不耐烦了，把精神力探查到钱院长的办公室。
李闻惊讶的发现，钱院长没有给人看病，他正在和王萌还有老刘吵架。
确切的说，是王萌和老刘在数落钱院长。
老刘：“这个刘总我不想当了，你把我的一万块还我就行。”
王萌说：“我对这个副院长也没兴趣。你还我钱。”
钱院长呵呵笑了一声：“我觉得你们的头衔，好像比一万块更贵重吧？”
老刘：“贵重个屁，我以前是坐在岗亭听收音机，现在是坐在办公室看电视机，有很大区别吗？”
王萌说：“以前我做护士的时候，就忙前忙后的，现在我做了副院长了，依然忙前忙后的，手底下一个兵都没有。”
“你这什么头衔啊？哄孩子呢？要人没人，要经费没经费。”
钱院长叹了口气，语重心长的说：“你们要了解医院的困难啊，多少医院盲目扩张，最后有了财政危机。”
王萌指着外面的病人说：“你看看，这队伍快排到城外了，医院困难吗？”
钱院长慢条斯理的说：“你们对这个得有清晰地认识。这些病人之所以这么多，是因为闹灾以来，积攒下来的。”
“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波病人，给他们看完了病，咱们医院还会沉寂下来的。”
“现在危险没有解除。活下去，依然是第一位的。真正关注内心世界的人，并不多。”
“也许等闹灾过去之后，我们永康精神病院可以靠着积累的名声，重新兴旺起来。但是现在……绝对不到时候。”
“所以咱们还得走一段很艰苦的路。再接再厉，继续努力，绝对不能放松。”
王萌：“……我不管，我要钱。”
钱院长：“你是副院长了，不能这么任性了。”
老刘说：“我也要钱。”
钱院长摊了摊手：“我没钱。这些病人大多家境贫寒，我给他们免了不少诊金。”
王萌和老刘一副怀疑的样子。
钱院长有点委屈：“你们什么意思？你们真的觉得我谁的钱都挣吗？那些人都穷的揭不开锅了，我怎么可能忍心拿他们的钱？”
王萌说：“可是你之前骗过幸福村的人。人家没病，你把人家说成有病，然后挣人家的钱……”
钱院长说：“那不一样。幸福村的人个个有钱。我骗骗他们，挣他们的钱，那是替天行道，劫富济贫。”
老刘哦了一声：“你承认你骗到钱了就行。你既然有钱，那就还我们的钱吧。”
钱院长站起来，把他们两个推出去：“我自己骗来的钱，凭什么给你们？”
老刘和王萌身不由己的出了院长室。
这两个人站在走廊里大眼瞪小眼。
王萌：“完了，这钱要不回来了。”
老刘叹了口气：“是啊，院长的实力越来越高了。咱们不行啊。”
王萌说：“实力高了，脸皮却没有变薄。又不要脸又能打，这可怎么办？”
两个人垂头丧气的走了。
而钱院长恢复了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，向外面喊：“下一个病人。”
…………
又两个小时后，还没轮到李闻。
幸好黄牛来倒卖号牌。李闻花钱买了个靠前的号，轮上了。
李闻进去之后，钱院长立刻表现出十分感兴趣的样子来：“哎呀呀，这不是李哲轩吗？你的病进行到哪一步了？”
李闻干咳了一声：“什么病？什么进行到哪一步了？”
钱院长说：“我之前不是帮你分析过了吗？你不喜欢见人，你的心态出现了问题。你知道自己不受人欢迎，但是你很渴望得到大家的认同。你不知道应该怎么做，所以你很焦虑。”
“你是不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，脑子里有一些古怪的想法？”
“白天别人的一个眼神，你会不会思索很久，觉得是有人在嘲讽你？别人窃窃私语，你会不会觉得他们在议论你？”
“十年前有人和你吵了一架，你是不是经常想起来，并且想要吵回来？吵回来还不算，你还想要打回来，打完之后还要把刀架在他脖子上，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，屁滚尿流的给你道歉？”
“有没有想杀人？有没有想打人？有没有想做一些道德上不允许的坏事，发泄心中的郁闷？”
李闻：“……”
现在他基本上确定了，这家伙就是钱院长。
不过，他决定还是探查一下比较好，那样才能放心。
于是他对钱院长说：“这种症状，我好像没有。”
钱院长笑了笑：“你刚才也说了，是好像。看来你也不确定。这样吧，我给你做一个催眠，把你内心深处的恶都释放出来。”
“然后我们再对症下药，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李闻点头答应了。
钱院长：“催眠费一万。”
李闻：“……”
他想了想说：“打欠条行吗？”
钱院长：“没问题啊。”
幸福村的人，一向信誉很好。钱院长完全信得过他们。
欠条打好之后。钱院长就让李闻躺在沙发上，然后在他耳边幽幽的说：“现在，你对我敞开心扉，完全的敞开心扉。”
“不要有所保留，要完完整整的把你内心深处的想法告诉我。来。你说吧，你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小心思？”
李闻没有开口，他只是用精神力在钱院长身上触碰了一下。
钱院长顿时打了个哈欠，然后趴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按道理说，以钱院长这样的实力，不至于这么容易中招。
关键是……这家伙虽然攒了很多念力，但是根本不会使用。
李闻在房间里面布置了禁制，然后进入了钱院长的内心世界。
钱院长的内心世界，就是永康精神病院，和这座医院一模一样，甚至很多细节都是神还原。
李闻点了点头，看来钱院长真的很热爱这所医院啊。
其实看到这座建筑，李闻已经确定了，这是钱院长没错。
如果真的有人替换了钱院长的记忆，他的内心世界绝对不会是这样的。
但是……来都来了，李闻决定再仔细看看钱院长的内心世界有什么。
他随手推开一间病房。
这间屋子从外面看起来是病房，但是进去之后，就是一间普通的民宅了。
李闻看见一个小孩正坐在墙角哭。
而床上，躺着一个老太婆。
老太婆不断地把枕头、线团、被子……凡是能拿到的东西，全都一股脑的丢在小孩身上。
小孩抬起头来，泪眼婆娑的说：“二姥姥，你不认识我了吗？”
李闻看了看，发现这小孩酷似钱院长，看样子这是钱院长小时候。
钱院长坐在地上，哭的很伤心。
忽然，有一群人走进来了。
走在最前面的，是一个穿着黄袍的道士。
道士瞟了老太婆一眼，然后说：“是被上身了，得捉鬼。”
身后那些人连忙问道士：“怎么做？”
道士说：“找绳子，把人捆起来。”
于是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女人走过来，用绳子把老太婆捆起来了。
道士拿着一把桃木剑，在老太婆面前晃来晃去，嘴里念念有词。
然后又开始掐着手指头算。
忽然，他指着屋子里一个女孩说：“这女孩，八字和老太太犯冲，不能留。有她在家里，老人家早晚还得招鬼。”
周围的人都慌了：“那怎么办啊？”
道士说：“早点嫁人吧。”
旁边的人有点为难：“这……太小了。”
道士说：“那就送人。”
钱院长显然和这小女孩关系要好，听见道士这么说，立刻就生气了，冲上去对着道士又扑又咬。
道士十分恼火，一边把钱院长甩开，一边说：“这小子的八字也不对。”
周围的人都一脸犯愁：“这是男丁啊。而且是外甥，不是我们家的人，这也不好送走。”
道士叹了口气：“这样啊……那我给他写一道符吧。”
李闻看到这里，不由得摇头：这一幕幸好没有被雀仙看见，不然的话，恐怕得气炸了。
道士收了钱，很快就走了。
而女孩被一个女人领着，要去送人。
这时候，有一个中年人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，把女人拦住了：“不能送人，她得的是精神病，可以吃药缓解。我学了这么多年医，在外面开了一家小医院，你们可以把她送到我那。”
可惜，周围没有人信。
他们全都指着中年人骂：“这不是扯淡吗？上次给你送去了，你把人治好了吗？说好听点是亲戚，愿意给我们帮帮忙，说难听点，是不是想赚我们钱？”
中年人苦着脸说：“你们不能停药啊。停了药，那当然……”
周围的人纷纷说：“当然个屁，今天这道士是来除根的。这是被脏东西上身了，不是什么精神病。”